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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骄傲如祝雎,他冷冷地垂下眼眸,他绝不会暴露软肋。他沉浸其中,头无力的扬起,死死咬住下唇,一声声即将破壳而出的闷哼被他咽下,祝雎后脑勺放在桶边,他的余光一直可以瞥见燕除月。
“你看,我是帮你洗了吧。”
燕除月轻声对玄度说着话,玄度在她手中愉快的跳了跳。
吃里扒外的东西。祝雎想着,便深深闭上眼,睫毛不断乱颤,抵挡着脊背传来的乱潮。
*
望江楼另一端。
达奚实一个壮汉腰间扶着剑,此时像热锅旁的蚂蚁走来走去,一边走还唧唧歪歪的骂着房间里站着的一排人。
“奶奶个腿儿!养你们吃干饭的呀!连个人也看不住,要你们有什么用?”达奚实气急败坏的坐下,端起旁边的香茶牛饮水一样灌下,却被烫得吐着舌头。
“啪”地一声,他把杯子摔在地上:“让你们找宿不秋你们没找到,让你们找翁主,你们也找不到!”
达奚实心中一股无名火涌起,越说越气,原本他携调令来接徐景候的小翁主回去,那从墙走到一半,遇见菩提宗的人。
礼貌地打个招呼,才知道他们的小翁主早就下山了,只身闯了寒尸山,嚯!还成了寒尸山少主。
他安营扎寨派出人手等了又等,直到稷水涨潮,雷势渐大,才不得不跟着菩提宗的人去了望江楼。
刚一进来,立马召开了“海捕”大会,一则是找到宿不秋格杀勿论,二则是找到小翁主带回去,还没等他喝口热茶,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接踵而来,扰着他心烦意乱,脑袋瓜子嗡嗡作响。
他一拍桌子,枣红色的桌子中间裂了个口,上面的水壶又噼里啪啦的滑下摔碎,达奚实挨个指着鼻子骂:“回去通通吃挂落吧!”
等到他从高到低数落一遍,数到猫眼少年的时候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却又犟着嘴捏着鼻子认下这份功劳,胡乱夸赞一番:“你们这下子都要跟苗苗好好学学,人家一条命都丢在上面了。”
下面将手背在身后排成一排,五大三粗的几个汉子心里不乐意,“那可不,人都认错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那汉子大声道:“我说达奚将军,我们还是早些通报主公吧。”
达奚实就差一个大嘴巴子过去,早干嘛去了?现在回去禀报就是他背锅了,徐景候千辛万苦藏下来的龙女,现在被他跟丢了,还隐瞒不报,这可是掉脑袋的事!
猫眼少年看够了热闹,才慢吞吞道:“我知道翁主在哪里。”
达奚实的愁眉苦脸瞬间迸发惊喜,连忙追问,但猫眼少年老神神在不说话了,达奚实肉痛的从腰间的乾坤袋里取出灵鱼干。
猫眼少年这才接话:“我还知道你们要杀的人在哪里。”
达奚实急匆匆召开海捕大会,他赶来的时候撞见了,还差点被燕除月一剑砍伤。
达奚实眉毛中间的缝都挤成了肉虫,忍痛拿出了一袋灵鱼,猫眼少年这才大发慈悲的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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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除月把玄度搓洗的干干净净,用细布擦的一层不染,终于大功告成。
回头看了一眼祝雎,他好像睡着了,身上苍白的肤色也泡的白里透红。
本来他的伤口是不能多泡水的,但是他如此叛逆,燕除月也就随他,让他自己多吃点苦头吧。
桶里还在袅袅的冒着热气,熏的她脑袋晕乎乎的,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得透透的,燕除月脚下有些发软,她慢慢走过去拍了拍祝雎的脸。
“宿不秋,快起来别泡了,泡久了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