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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,烤焦的鱼上面滋滋冒着热气,鱼鳍都被烤得焦炭,不过好在把鱼鳞给去掉了,“嗯。”与燕除月烤的一对比,金萧的手艺简直不堪入目。
祝雎看了看黑乎乎的鱼又看了看金萧,最终还是伸出了手,将串着鱼的金棍子拿了过来。
放在手中沉甸甸的,金萧眼里流出了一点点期盼。
添玉看着焦的跟碳一样的鱼张了张口又想起自己身在敌营,她坐在地上的枯叶里,弱弱地抱起了自己的双膝,将头半埋了下去,悄悄露出一只眼,看着好戏。
添玉的眼神锁定着那条鱼,心中呐喊着:吃下去吃下去吃下去!
不过她看着这根金棍子,有点眼熟,怎么有点像小蓬莱的禅杖?她定睛一看,心中直呼金萧暴殄天物!
可不就是缩小版的小蓬莱的金光禅杖吗?连夜渊象征智慧凝结处的勤政殿牌匾都是抢的,怎么会放过小蓬莱的宝贝们,只是不知道卜天仪被抢走没有?
祝雎手拿着那条烤鱼面上不显,但是足以看出感受出他的煎熬。
他回头冷冷看着月阴晴吃下第一条烤鱼,冷哼一声,将串着烤鱼的金光禅杖径直扔进了火里,架起来的火堆噗呲一下,火星子窜的老高。
金萧:?
金萧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,道:“尊主您怎么不吃?”
“凡鱼,我只尝燕除月手下烤的。”祝雎语气轻蔑地搓捻着手指,好似刚刚碰到的金光禅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。
金萧心中两行泪:“属下会找月大人继续学习的!”他说的傀儡月大人,而不是燕除月,更不是揽月尊。
祝雎喉间嗯了一声飘远了,地上满是枯枝落叶,却没有发出被踩到的声响。
金萧看着祝雎离开的身影,发现剩下的鱼不见了,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准备跟上,却踩到了趴在地上添玉的手,疼得她龇牙咧嘴。
定睛一看,她一只手正拿着那个禅杖。
金萧看着添玉火中取栗般地拿走他烤的鱼,目光炯炯犹如见到了知音一般,“你喜欢我烤的鱼?”
添玉警惕道:“说喜欢,这东西就是我的?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我喜欢!”添玉立即答道,小蓬莱的宝贝能碰上就是赚的,更别说捡到据为己有。
随后轮到添玉被逼着眼含热泪的吃完了一整条烤焦的鱼,心中不得不吐槽,这鱼还有脸献给他上司吃?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点数啊?!
祝雎自己离开了。
他想起了在看灯那日,燕除月亲手做的糖人,他手下微微有了动作,手里便出现了一个缺了角的糖人,焦糖色的色泽还能看到诱人的小气泡。
他仔细端详着,一句质问却将他萦绕,那妖龙驺仄的话真是恼人。
试燕除月与旁人是否亲近得与他一样?呵,他们也配?可他之前只吃过一次她烤的鱼。
祝雎恨恨地咬下一块糖,在口中咬得吱嘎作响,犹如深仇大恨一般咬着坚硬的骸骨。在祝雎眼中,燕除月人前温和,对他也中规中矩,却能随时随地翻脸。
稷水莲舟摆渡时为了她那爱掉眼泪的师弟,不惜自爆身份地与他对峙,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。
一根阴毒的倒刺,祝雎每心有所思时,令人刺痛又麻目的感觉便能四处游荡,像……像吃了苦涩又酸涩到令人唇舌发麻的果子。
这种果子不见阳光,不见四季,独独生长在黑暗丛生的夜渊里,由暗河里的冰水浇灌,烈火催熟,一旦离开这些,只有死路一条。
眼泪?祝雎古怪的嘲讽。
祝雎的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