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-40(20/28)
丫头,见过瘟疫长什么样子吗?”哑女脸上露出愤懑的神色,比划得愈发激烈了起来。拿起开方子的笔,在纸上歪歪斜斜的写下了几个字,指给老翁看。
那老翁看后却不为所动。
王阿花藏匿在暗处,待祖孙二人都走后,王阿花走进去,看了一眼方才哑女写的那几个大字。
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大字,
“人命关天”。
一日过一日,老媪治不好,却也迟迟不断气儿,就这般拖着。
她们一行人中先病倒的是兰姨,然后是芙蓉。
最后连医馆的老翁自己也起了高热。
芙蓉浑身烫得厉害,哼哼唧唧地抱着王阿花的手,嘴中嘟囔着身上各处都很痛。
虽然不通医术,但王阿花自己也染过风寒,周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病倒,如此这症状,高热不退,显然不是风寒。
哑女用面纱覆面,又递给王阿花一则面纱,示意王阿花在接触病人的时候务必戴着面纱,接着她拿着一本《杂病论》,翻到一页递给她看,其中便有描述瘟疫的症状。
瘟疫和风寒的症状甚是相似,只是染上了瘟疫的人会高热不退,风寒不会传染人,而这瘟疫会。
王阿花一路看下来,眉心越拧越紧。
……
引水放渠非一日之功,裴安懿又是一个事必亲躬的性格,日日都亲自去监察着引水挖渠的进度,挖掘水渠是对家家户户都好的事情,桃源县各家的积极性都很高,几乎桃源县所有壮年男子都来开挖水渠。
纤夫聚在一起,从开凿水渠的第三日起,就陆陆续续有人病了。纤夫长并没有太过在意,亦是没有上报。毕竟在春夏之交的时候总会倒倒春寒,人染了风寒也是正常。
桃源县能引护城河的水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周边各县,遭了旱灾的百姓皆纷纷涌入桃源县取水。
王阿花看着每日往着桃源县的人,心中悬了又悬,若这场只是风寒那便好,若真是瘟疫……桃源县日日进进出出如此多人,怕是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。
更何况……殿下还在桃源县。若真是瘟疫,那殿下要怎么办。
裴安懿来桃源县不会长住,也就没有劳心费力的为她专门修建一处园子。她就落脚在了县衙旁边的一处小院子里。院落虽小,但收拾的却干净整洁。
王阿花在院子的长街前走了一遍又一遍,徘徊了许久,眼眸中闪过挣扎,犹豫不定。
县衙小院所在的这条街,是整个桃源县最最繁华的一条街。街上行人不断,有挑担赶路的,有驾着牛车送货的,也有驻足看相算命的。
粗粗一看,人头攒动,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,茶坊酒肆。庙宇公廨,好不热闹。
若真是一场瘟疫,那么不消数日,眼前之景便会如同泡沫一样消散,桃源县便会化作人间炼狱。
王阿花紧握着双拳,心中有了决断,她在拐角的货摊上随手买了个斗笠。长长的细纱垂下来,一直能覆盖到她的脚踝,将她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。
长公主落脚的小院自然不是这般好进的,院门前看守的女侍警惕地望着她。
“长公主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?”
王阿花也学了三分张沁沁唱戏的本事,她眼中一转,道:“二位姐姐,楚县令命我过来将密函亲手送到长公主手上,劳烦二位姐姐通传一声。”接着她煞有其事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。
王阿花心里比谁都清楚,信封之内什么都没有,只是一张空壳子罢了。
女侍狐疑地打量着王阿花,继续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