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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眼自己身上,没多少雨。再看孟禹之,他右侧的衣裳已经湿透了。因为他穿的灰色衣裳,因此血迹有些明显,雨水混合着血水从他胳膊上滴落下来。
云宁心里愧疚极了。他明明可以躲开的,却为了救她受了伤。
“您的伤口要不要包扎一下?”
孟禹之看了一眼右侧的胳膊,道:“无妨。”
云宁抿了抿唇:“万一更严重了怎么办,还是包扎一下吧。”
孟禹之侧头看向了云宁,瞧着她眼底的担忧和愧疚,他笑了下,道:“小伤而已,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血都渗到外衣上了,他竟然管这叫小伤。如果这是小伤,那什么才是大伤?难道非得伤筋动骨才能引起重视吗?
见云宁依旧愁眉紧锁,孟禹之安抚道:“我以前在战场上常常受伤。”
云宁:“您还上过战场?”
孟禹之:“嗯,我幼时跟随父亲在边关住过几年,年少时也曾随他上过战场。”
云宁知道孟禹之是在安抚她,减轻她的愧疚,可救命之恩哪里是这般能忘记的。她垂眸看向孟禹之的胳膊。
上战场是为了保家卫国,守卫大魏,守卫大魏的百姓,受的伤是荣誉。此刻为了救她受伤,一文不值。
孟禹之是当朝宰相,应当知晓权衡利弊。救了她对他没有任何好处,相反他还会因为他受伤。而且,她和他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。
他为何宁愿受伤也要救她?
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孟禹之为何会救她,于是问了出来:“我不过最普通的闺阁女子,对您没有任何助益,您为何要舍身救我?”
孟禹之瞧出来云宁情绪不太对劲,郑重道:“简二姑娘,有个问题你是不是忽略了?”
云宁仰头看向孟禹之。
孟禹之:“你今日之所以会遭遇此事全是我的缘故。你没有怪我牵连你,已是你的大度。救你,是应该的。”
闻言,云宁怔怔地看向孟禹之。
因为从前原主做过的种种恶事,所以来到这里后,即便她没有做错任何事,也会被人怀疑三分。倘若做错了事,那就会被人加重三分。而孟禹之却告诉她,这件事不是她的错,她是被牵连的。
上次孟晓瑛的事情他也是全然相信她的。
以及更早之前,铺子里的管事犯了事儿,他也没有牵连到她的身上。
他可真是个好官,是个好人。
“孟大人,您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?”
孟禹之面露疑惑之色:“哪样?”
云宁:“无条件相信,无条件守护。”
孟禹之怔了一下。
倘若面前的小姑娘不说他或许还没发现,他似乎对她过于信任了些。那日在发现箭簇入地的痕迹前,他就已经相信她了。今日救她之时,他也没有多想,下意识就将她护住了。
“我也不是对所有人都会这样。”
这下轮到云宁惊讶了。
既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,那为何会对她这样?
孟禹之却没有过多的解释,他道:“先找个地方坐吧,估摸着得等上一个时辰。”
云宁四处看了看,用衣袖擦了擦一块石头,让孟禹之先坐下。
孟禹之却没坐在那里,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“你自己坐吧,我没那么讲究。”
云宁看了孟禹之一眼,只好自己坐下了。
坐下后,她看向了外面。
雨似乎没有那么大了,天色也不似